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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洩露了她的羞澀。
雅各布原本看著伊莎貝拉離去而惆悵的心情,因為這個小插曲的發生,而放松了許多。
在貝拉和愛德華宣誓,然後交換戒指的時候,雅各布自己都佩服自己。
明明心已經痛得已經感覺無法呼吸了,卻還能保持微笑,站在那裏。
當時的他幾乎已經失去對外界的一切感知,滿眼只能看到那個放在心底最深處,幾乎代表了他整個少年時代的女子。
他還未開始,就雕零的初戀。
但是再痛苦,也只是一刻的事情。
最痛苦的時刻過去後,他依舊能夠呼吸,依舊能夠行走,依舊能夠面帶微笑和別人寒暄。
雅各布都驚訝於自己良好的適應性。
本來以為失去貝拉就是失去了整個世界,但是直到真正失去了,他才發現,原來沒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。
貝拉在愛德華身邊時,很幸福,這就夠了。
他願意今後在她的生命裏,以一個忠誠的朋友的角色出現。
更何況,他的身邊,也有了值得珍惜的人。
雅各布看著車影消失的遠方,悄悄握住了身邊迪莉婭的手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伊莎貝拉和愛德華的蜜月如何度過的,迪莉婭不知道,但是這場婚禮對她自己的生活,帶來的變化,卻是顯而易見的。
在貝拉的婚禮前,雅各布雖然也溫柔體貼,卻遠沒有在貝拉婚後來得全情投入。
迪莉婭能夠明顯感覺到,那場婚禮,就像一次徹底的治療。
雖然痛徹骨髓,卻將雅各布的心裏,屬於伊莎貝拉的那一大塊情毒之傷,徹底地挖了出來,避免了今後再次化膿發作的危險。
對於迪莉婭來說,這就夠了。
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一次性占領雅各布的心。
在雅各布的心裏,伊莎貝拉暫時比她重要,這是事實。但是她相信,人心都是肉做的,只要她一直堅持努力,那麽總有一天,她會成為雅各布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。
更何況,雅各布現在自己也在努力擺脫伊莎貝拉的影響,投入和迪莉婭的感情當中。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她都具備了,還有什麽理由不成功呢?
一切,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。
伴隨著和雅各布戀情的公開,迪莉婭在學校中的日子,也好過了許多——雖然這種好過,不一定是迪莉婭自己想要的。
原本在克裏斯汀作梗下,學校關於迪莉婭、雪莉、賽斯三人的留言沸反盈天,導致迪莉婭被許多同學孤立、鄙視。
人,是社會性的動物。因為無人交流的孤獨情況,會給人類帶來巨大的心裏壓力。這種冷暴力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對迪莉婭造成了許多傷害。
直到後來,她的血脈覺醒,因為得到了妖力,幾乎相當於完成了一次生命進化。全新的世界,燃燒的仇恨開闊了她的心胸和眼界。她這才從冷暴力帶來的傷害中走出來,並且得到了自動屏蔽小兒科傷害的新技能。
但是不在意,不代表不討厭。
即便迪莉婭覺醒後不會再被冷暴力,或者是各種層出不窮的惡作劇傷害,她還是會覺得厭煩,就像蚊子雖然對人造成不了什麽威脅,一樣惹人厭惡一樣。
如果可以,迪莉婭還是希望自己能在一個友善清凈地環境中上課的。
沒想到,這樣一個願望,竟然在和雅各布戀情公開帶來的影響下,實現了。
因為雅各布在學校中的好人緣,和畢業後猶存的威望,使得迪莉婭在成為他承認的女朋友後,在學校中的聲望,無形中也提高了。
更何況,人都是有思維的。雖然思維推測出來的結果不一定靠譜,人們卻更願意相信自己思考得出的結論。
就比如說,在福克斯高中女生們的眼中,賽斯,固然是鮮嫩可口的陽光帥極草一枚,但是已經畢業,並且在畢業前和愛德華·庫倫齊名的雅各布,更絕對是男神級別的存在。
如果迪莉婭有本事泡到這樣的男神,那她還有什麽理由,要去勾搭賽斯呢?
所有這個邏輯有待推敲,但是女生們都這樣相信著。
再加上之前,雪莉對迪莉婭表面的維護;和現在,迪莉婭和雪莉恢覆交往,甚至比以前感情還要好的樣子。
大家就知道,迪莉婭絕對沒有做出搶別人男朋友的事情。
女生們不再排擠迪莉婭,男生更加不在意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了。
所以迪莉婭一下子,又成為了眾人的小可愛。
甚至因為前段時間她被汙蔑欺負的事實,讓眾人一下子都對她有了一種內疚的情緒。
於是,新的一周上課後,無論迪莉婭走到哪裏,她能看到別人莫名其妙就對她發射的那種,“嚶嚶嚶,這孩子腫麽這麽可憐呢被人冤枉欺負還一直忍氣吞聲,嚶嚶嚶,我們當初都是惡人,不該輕信留言啊,嚶嚶嚶,真是太慘了,嚶嚶嚶……”的眼神。
事實證明,無論是輕視的目光還是憐憫的目光,只要有太多人的註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,迪莉婭就會不舒服。
可是她管不了別人的視線。
她和雅各布在伊莎貝拉的婚禮上公開的戀情,簡直就是福克斯高中,年度最佳八卦。福克斯高中就那麽一點點大得地方,迪莉婭可不是跑到哪裏都被人圍觀嗎?
雖然她每次被圍觀都是因為身邊的人——劈腿的賽斯,拿了小說獎的雪莉還有神級校雅各布——而不是因為她自身,她也只能哀悼無辜的自己了。
她只想做個小透明好嗎?還不如繼續無視她呢!
☆、擔憂
? 學校裏的同學們變得友善起來。
雪莉也和自己重歸於好。
賽斯的事情雖然還沒有解決,但也已經說開。
最重要的是,雅各布和伊莎貝拉之間終於畫上一個句號。
迪莉婭能感覺到雅各布的心在一點一點向自己靠攏。
這樣的狀態,雖然稱不上完美,迪莉婭覺得自己已經非常滿足了。
唯一剩下的擔憂,也只有賽斯。
雖然當初在雅各布家裏信誓旦旦地說要幫他解決烙印,但是到底怎麽解決,迪莉婭一點頭緒都沒有。
奇妙的是,雖然毫無頭緒,她心中卻存在著一種異樣的自信感。
源於對自己的父族,遠在千裏之外的中國不知道什麽角落,甚至是另一個世界的妖族的自信。
雖然當初姑姑雅雪在臨走之前的一番威逼利誘說得兇狠,但是迪莉婭能感覺到,雅雪掩藏在淡然下的關心。
即便當初雅雪說要覆仇,就必須和狐妖一族斷絕關系,但她還是留下了緊急聯絡方式。這也就表明她不會真的拋下迪莉婭不管。
迪莉婭打定主意一個人覆仇,所以不打算為了吸血鬼,動用姑姑留下的東西。但如果是為了賽斯,那就沒什麽問題了。
畢竟一個是殺人,一個是救人,不可同日而語。
她所接觸到的妖族,雖然只是冰山一角,但是單看雅雪姑姑展現出的手段,已經是她無法理解企及的高度了。
所以,她對妖族的力量充滿信心。
她一定會解決賽斯的烙印。
為了自己和雅各布,為了賽斯,更為了雪莉——她要把正常的賽斯,還給雪莉。
其實迪莉婭心中,還有一個埋藏更深的隱憂:誰知道未來,雅各布會不會也突然遇到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烙印呢?
不過妖族是最後的希望,目前,迪莉婭還是希望能靠自己找到一些蛛絲馬跡。
然而,雖然迪莉婭每天都在努力搜集關於狼人還是烙印的資料,卻收效甚微。
網絡上的資料雖然多,但大多都是神話和傳說。
其中描述的狼人,也與雅各布、賽斯這些狼人大為不同。
基本上都是些早月圓之夜會變身,生活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裏,殘忍極具攻擊性的怪物。
這樣的資料看多了,導致有時候,迪莉婭看雅各布的眼神都怪怪的。
搞得雅各布哭笑不得。
隱藏在保留區的狼人們雖然披著原住民的幌子,保留了自己的文化風俗,卻沒什麽文獻記錄能夠供人參考。
狼人們大多性格豪放,不拘小節,說難聽點,就是四肢發達,頭腦簡單。
在他們看來,除了首領和領地必須明確,難聞的吸血鬼必須討厭,人類必須保護,做狼必須忠誠以外,似乎就再沒有需要關註的事情了。
至於烙印是什麽時候起源的,為什麽他們一定要承受烙印,並沒有幾個人真正在乎。
像雅各布這樣,想要擺脫烙印的,到真是異類了。難怪比利一直不理解自己的兒子。
對於烙印的調查雖然進展緩慢,但是迪莉婭自身的能力,卻有了長足的進步。
這卻要歸功於和雅各布感情的進展。
愛情的酸甜苦辣,不愧是人成長的良藥。
在和雅各布糾纏的這段時間,迪莉婭雖然經常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堅持修煉,但是進步卻比之前更為明顯。
特別是在伊莎貝拉的婚禮過後,她能明顯感到的心境趨於圓滿。
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,迪莉婭自己也說不清、道不明,但是影響卻直接體現在對於妖力的感知上面。
雖然能動用的還是那些妖力,但是原本只能當做一根粗麻繩用的妖力,現在就如同細化成了繡線一般,同樣的動作,可以用更少的妖力來完成。簡單來說,就是利用率提高了。
感知的提高,不僅使得妖力使用起來更得心應手,也使得迪莉婭在修煉的時候,事半功倍,煉化妖力的速度大大提升。
這是自然的,如果是搬動擰在一起的粗壯麻繩,或許十幾次,二十次也就累了。但如果是細小的繡線,即便總量是一樣的,但是可以分而化之,疲憊感也會大大減輕。
在感知提高的影響下,迪莉婭進步神速。
就這樣。
每天上學的時間,用手機、ipad查找烙印的相關資料。
放學之後,和雅各布見一面或許再吃個飯,然後回家修煉。
對於迪莉婭來說,每天除了學習以外漫無目的的生活,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。雖然不用再努力學習,迪莉婭卻比之前任何生命中的任何一刻都更能真切感覺到自己活著。
因為有了努力的目標,對未來不再迷茫,更因為有了最重要的人在身邊。
迪莉婭本以為日子會這樣過下去,雅各布雖然不會和伊莎貝拉絕交,但是伊莎貝拉既然嫁了人,雅各布和愛德華又不對頭,那麽她會出現在自己和雅各布生活中的頻率,也就趨近於無了。
但是世事總是出人意料。
隨著伊莎貝拉和愛德華的蜜月接近尾聲,兩個人和家裏的聯系,或者說,他們和伊莎貝拉父母的聯系,卻越來越少。
本來一直保持每周一次的視頻通話不知為何取消了。直到蜜月最終結束,伊莎貝拉的父母竟然已經接近一個月沒有見過貝拉了。
這讓他們不解,並且擔憂。
貝拉那個女兒婚禮一結束就和男友回了國外的家的母親如何,迪莉婭不知道;但是從雅各布處,她卻了解到貝拉的父親,查理·斯旺常常去雅各布家找好友比利,訴說自己的擔心。
雖然雅各布在迪莉婭面前沒有表現出什麽,但是她清楚,雅各布必定也是擔心的。
雖然愛著的女子嫁給了別人,感情卻不會一下子說沒就沒。如果雅各布能輕易放下貝拉,那也就不是雅各布了。
迪莉婭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,還時不時地問問雅各布有沒有貝拉的新消息。心中卻暗自祈禱著,伊莎貝拉只是和愛德華玩得忘乎所以,懶得聯系家人,而不是碰上了什麽新麻煩。
因為她知道,貝拉過得幸福還好,要是她碰上什麽麻煩,雅各布是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。
但是偏偏,吸血鬼那一群又是麻煩的代名詞。
迪莉婭已經從雅各布處聽說了,自從前兩年貝拉搬來福克斯之後,高中三年她先是被吸血鬼追殺,又為了愛德華差點自殺,最後遇上吸血鬼新生兒大軍的事情。
一件比一件麻煩,一件比一件危險。
其實迪莉婭自己也親身經歷過。
她被綁架的那次,就是和貝拉愛德華等人有仇的女吸血鬼,維多利亞,在綁架人類,用於轉化吸血鬼新生兒。
照理說,被咬的迪莉婭當時應該也會被轉化,卻神奇地什麽什麽都沒有發生。
當時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麽,此刻想來,迪莉婭卻明了。多半是托了自己體內未覺醒的妖狐血脈的福,才逃過一劫。
包括之後她陪雪莉去找雅各布時,發現雅各布重傷在床,也是那次和吸血鬼大軍的戰鬥造成的。
總而言之,和狼人比起來,吸血鬼孤僻又麻煩,還老喜歡窩裏鬥。
偏偏貝拉對愛德華情深似海,雅各布對貝拉念念不忘。於是雅各布就一次又一次地被扯進這些爭鬥中。
迪莉婭雖然為了雅各布不值,但是卻也明白,那是雅各布心甘情願的,也不怪貝拉。但心裏畢竟還是不舒服。
過去的也就算了,現在雅各布可是她的男朋友。
她實在是不希望看到雅各布再為貝拉涉險了。
☆、預感
? 又是一個周日的下午,迪莉婭剛剛隨著雅各布走進他家大門,就察覺到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。
其實她很少來雅各布家的。
直至今日,比利還是不讚同雅各布和她的事情。每一次兩人見面,雖然比利不至於對她冷言冷語,但是氣氛總歸不大愉快。
久而久之,她也不願意再來討嫌了。
今天到雅各布家來,也只是為了在去森林之前,陪雅各布來拿一下衣服而已——同為衣服不會隨著變身而自動變化的非人類,迪莉婭表示電影動漫裏那些隨便變身,不用擔心變回來之後會裸奔的超級英雄和魔法少女們,你們真是太幸運了。
誰知只是路過,卻遇上了正在比利家裏做客的查理和查理的新女朋友。
裝飾簡單樸素的客廳裏面,坐在深棕色沙發上的兩位客人和輪椅上的查理,一起擡起頭來看向牽著手走進門的雅各布和迪莉婭。
“查理。”雅各布打了個招呼,迪莉婭也隨之微微頷首微笑,“最近怎麽樣?”
“還好。”查理的表情卻不是還好的樣子,迪莉婭沒有忽略坐在他身邊的中年女子伸過去握住查理的手,心中不詳的預感一閃而過。
雅各布也註意到了,他頓了頓,繼續問道:“貝拉應該回來了吧?”
查理的表情一暗,沒有開口。
比利接口道;“還沒有。她和庫倫家的兒子打了電話回來,說是要延長蜜月時間。”
“多久?”
“兩個禮拜。”
“為什麽?”雅各布皺起眉,相當不解。
“據說是換上了病毒感冒。”
“病毒感冒?”雅各布嗤笑一聲。即便是病毒性感冒,也不至於兩個禮拜不能下床吧?愛德華·庫倫找的這個借口也太敷衍了。
立時,雅各布連向客廳中的三人道別都省了,拉著迪莉婭就往外走。
“雅各布,你要去哪裏?”
走到屋外,雅各布將專門為迪莉婭準備的天藍色頭盔遞給她:“對不起,迪莉婭,我不放心……我想去庫倫家看看。今天就不去森林了,我先送你回去吧。”
迪莉婭握緊手裏的頭盔,低下頭不語,表情不明。
雅各布從聽到貝拉消息開始就壓抑著的火氣,在看到這樣的迪莉婭之後,一下子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,漸漸消下去。
他是不是太過分了,站在面前的這個,才是他的女朋友,才是他現在應該關心在意的人。
明明知道迪莉婭不會希望再見到他和貝拉有所牽連,但是他還是無法放下貝拉不管。
雅各布轉了轉摩托車的把手,轟隆轟隆的發動聲掩蓋了他內心的躊躇。
他不知道該說什麽,不言不語看不清表情的迪莉婭,讓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蛋。
他的確是個混蛋。
雅各布坐在摩托上,伸出手想將迪莉婭拉得離自己近一些。
但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迪莉婭,迪莉婭就突然擡起頭來,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,絲毫沒有不滿的樣子:
“我不回去。我要和你一起去。”
雅各布沒有答應,明顯在猶豫。
迪莉婭歪著,撒嬌似的看著雅各布,繼續道:“不行嗎?”
“不是不行。”雅各布看著迪莉婭的樣子,心中的負擔不知不覺輕了些許。他無奈地笑了笑,對迪莉婭解釋,“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。那一家子可沒有表面看上去的安全無害。”
“有什麽好擔心的?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的實力。” 迪莉婭看雅各布同意了,帶上頭盔系好,利落地跨上摩托車後座,抱緊雅各布的腰,“既然可能有危險,我就更要去了。可得好好保護你,看牢你啊。”
雅各布聽出了迪莉婭的一語雙關,輕輕笑了笑,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果然還是沒辦法對他放心。
罷了,這也是他自己造成的。
如果迪莉婭跟著他就會安心的話,就跟著吧。
雅各布將摩托車開的飛快,很快兩人就來到和雅各布家位置相反,位於小鎮另一邊盡頭,幾乎被森林包圍的庫倫家。
玻璃做的洋房帶著與整個小鎮風格格格不入的超前感,在寂靜的樹林裏面靜靜佇立。
物似主人形,就連房子也是如此,整個屋子和庫倫一家給人的感覺一樣,完美卻不真實。
雅各布停好了車,摘下頭盔,表情淡淡的。
迪莉婭知道自己有些太急了。
剛剛的態度對話,表明了她就是不放心雅各布。
她也知道兩人相處,信任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。任誰知道自己不被信任都不會開心。
但是她無法忽視自己心中的不詳感。
自從她心境圓融,修煉上進了一大步之後,她就經常會有一些預感。
比放說,明明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,但她就是知道不會。
又比方說,艾倫出門前她會知道他忘了帶東西。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,但是事實證明,那天艾倫的確差點把重要的考卷落在家裏了。
如此種種,一再發生之後,迪莉婭就明白這大概是自己修煉小成之後得到的一種附加能力。
這一次也是如此。
相比一聽到貝拉的消息就無法淡定的雅各布,她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。
即便雅各布不是主觀地想傷害自己,但是迫於形勢傷害到她的次數還少嗎?
在雅各布拉著她奪門而出一剎那,她是真的想甩開他的手,問問他,他是真的要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傷心嗎?
但是後來,看到雅各布特意帶自己去挑的頭盔,冷靜下來之後,她心裏也清楚。
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,怨不得別人。
既然她無法阻止雅各布關心伊莎貝拉,那就幹脆一起吧。
最起碼,她能參與一切,不至於在某一天,像當初的雪莉那樣。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,就只能接受一個眼中再也看不見自己的男友。
迪莉婭和雅各布堪堪走到庫倫家門口,門就自己打開了。
如同和煦的春風一般,隨時隨時都能讓人心生好感的卡萊爾·庫倫走了出來。
第一次來到庫倫家的迪莉婭,在卡萊爾開門的那一刻,就聞到風中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。還有一股冰冷的讓人心底泛寒,卻形容不出來的味道。
和雅各布身上那股像狗狗,又像曬過的被子一樣,溫暖火熱的味道完全相反。
迪莉婭不知道這是因為自己修煉小成後能力進步,還是因為她從來沒有來過吸血鬼的大本營。
明明之前和庫倫家接觸的時候,都沒有聞到過。這次卻是撲面而來,讓她很不舒服。
迪莉婭本能地向雅各布靠近一些,讓雅各布身上的味道掩蓋這種氣味。
雅各布感覺到迪莉婭的靠近,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,將她拉得更近一點。
然後對因為看到兩人的動作,微微勾起嘴角的卡萊爾問道:“貝拉在哪裏?”
☆、懷孕
? 迪莉婭見到貝拉的時候,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和婚禮上那個光彩照人的新娘是同一個人。
枯黃幹燥的頭發,青黑深陷的眼眶,斑斑點點的皮膚,和瘦的幾乎只剩一副骨架的身體。
如果不是貝拉身上的氣味沒有變化,迪莉婭幾乎要懷疑這是另外一個人了。
到底是什麽原因,能讓一個幸福美麗的新娘,在兩個月之內憔悴成這幅模樣呢?
愛德華·庫倫不給她飯吃嗎?
迪莉婭只是被貝拉的樣子嚇了一跳,雅各布卻瞬間化身成了被點燃的爆竹。
剎那間,他沖到了愛德華面前,雙手緊緊扯住對方的衣領,用迪莉婭見過的最恐怖的表情死死地盯著愛德華,吼道:
“該死的,你他媽對她做了什麽?”
愛德華·庫倫自己也是一副深受打擊,憔悴不已的樣子。
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,坐在沙發上的貝拉就對雅各布道:“雅各布,停下!”
“貝拉,”雅各布轉過來來看著貝拉,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放松。
他臉上的表情帶著深深的壓抑和痛苦,對貝拉問道:“他對你做了什麽?”
“他什麽都沒有做。”貝拉試圖用輕柔的笑容安撫雅各布,但是溫柔的表情在她憔悴的臉上展現看來,只能讓人為她觸目驚心的虛弱而心痛。
雅各布拉著愛德華領口的手沒有放松,反倒更加用力了。
眾人都靜靜地看著這糾纏了許久的三個人對峙著,唯有站在愛麗絲身邊的賈斯帕本能地左腳微微向前邁了一步,做出預備的動作。
似乎雅各布再這樣繼續下去,他就要出手一般。
細小的動作沒有逃脫迪莉婭越發敏銳的感知能力。
此時的雅各布眼裏已經看不到除了貝拉以外的任何人了。
她雖然心痛,不想看到雅各布為了別的女人——尤其是伊莎貝拉出頭,但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面前對雅各布不利。
就在賈斯帕做出反應的下一秒,迪莉婭身形微動,瞬間擋在雅各布面前,面對賈斯帕做出防禦的狀態。
屋中的眾人都是一驚。
雅各布帶著迪莉婭到來的時候,雖然庫倫家的吸血鬼們奇怪,他來找貝拉還要帶著自己的女朋友,但是也沒有人當回事。
在他們眼裏,狼人只是臭烘烘的狗狗,而人類,比狗狗還不如,大概和會走動的稻谷差不多,只是糧食的一種罷了。
直到迪莉婭突然爆發,才讓他們嚇了一跳。
沒想到他們眼裏的人形裝飾,竟然有不下於他們的實力。
迪莉婭那一秒展現的速度,雖然不至於讓他們分辨不清,但是可怕的是,這只是她在室內隨便的一個準備動作而已。
如果換了空曠地室外,誰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女孩,能爆發出怎樣恐怖的實力?
更讓人震驚的是,眼前的女孩,身上的確是人類的味道。
有溫度,有心跳,還有誘人的人血的香味,雖然比一般人都要來的更香一些,但是無可置疑,的確是人血的味道。
明明是人類的軀體,卻擁有類似吸血鬼的速度與爆發力。
怎能不讓人心驚?
就算是狼人,也不可能在人類的狀態下,爆發出這樣的實力。
這個華裔的女孩是怎麽做到的?
迪莉婭的突然爆發,讓室內的空氣瞬間緊張起來。
除了賈斯帕以外,艾美特也興致盎然地挑了挑眉,從沙發上站起來擺正姿勢,活動了一下拳腳。
混戰一觸即發。
“你們都停下!”
貝拉氣惱地一聲大吼,只是她現在的身體已經連大吼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勉強叫完,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。
一直坐在伊莎貝拉身邊的金發禦姐,羅莎莉快速地扶住貝拉的身子,幫她順氣。愛德華也一下發力,脫離雅各布,回到自己的愛妻身邊。
雅各布看著貝拉痛苦的樣子,自己的手也不禁越收越緊。迪莉婭走到他身邊,輕輕掰開他的手,果然,手心裏,已有絲絲鮮血流出了。
“冷靜點。”迪莉婭在他耳畔輕輕說。但是很明顯,雅各布完全沒有聽進去。
他沒有將絲毫註意力留給迪莉婭,只是對貝拉問道: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貝拉咳了一陣,呼吸漸漸平穩下來。
她沒有解釋,只是輕輕推開身側的愛德華和羅莎莉,然後小心緩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。
寬松的衣服隨著貝拉站起的動作,一點一點貼服到身體上。於是帶著青斑,堅硬巨大得令人無法忽視的肚子,慢慢展現在眾人面前。
她懷孕了。
迪莉婭很驚訝。原來吸血鬼和人類,即使物種不同,也是可以生育的嗎?
雅各布卻是瞬間想明白了一切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愛德華:“你竟然在她沒有轉變的情況下!……”
雅各布沒有說完的話讓愛德華臉上痛苦的神色更勝,伊莎貝拉卻為自己的丈夫辯解道:“不是他的錯。”
雅各布絲毫沒有理會貝拉,只是繼續對著愛德華怒吼:“你是想殺了她嗎?”
貝拉無奈地繼續解釋:“他也不知道會……”
雅各布還是沒有理會貝拉:“為什麽不把“那個東西”從她身體裏取出來?”
雅各布的話激怒了貝拉,更激怒了貝拉身邊的羅莎莉:“嗨,這不關你屁事,狗!”
“羅莎莉!”庫倫夫人,埃斯梅不讚同地叫了一聲羅莎莉的名字,“現在爭吵對貝拉沒有任何好處!”
話音剛落,一旁的愛麗絲也開口道:“這個畸形的胎兒對貝拉也沒有任何好處!”
和羅莎莉的艷色逼人不同,精致靈巧的愛麗絲一貫帶著微微笑容的臉上,此刻分外嚴肅:
“我看不到任何關於這個胎兒的未來,甚至連貝拉的未來也看不到了!”
“不要這樣叫他,愛麗絲!”羅莎莉對著愛麗絲失望地搖搖頭,“承認吧,那只一個寶寶,一個小寶寶!”
“有可能。”一向和愛麗絲形影不離的賈斯帕向愛麗絲身邊靠近了一步,表明自己的態度,“但也有可能,那就是個怪物。”
迪莉婭看著這些吸血鬼們爭吵,這才發現原來他們自己內部對於貝拉懷孕這件事情,看法也是各不相同。
很明顯,貝拉和羅莎莉將這個孩子視作寶物。
艾美特根本不在乎,只是唯羅莎莉是從。
而其餘的人,卡萊爾、埃斯梅、愛麗絲、賈斯帕,甚至是愛德華,都對貝拉身體裏孕育的這個未知的生物,不抱樂觀的想法。
雅各布也是如此。
他見伊莎貝拉已經對自己怒目而視,愛德華卻毫無作為。只能轉而對庫倫家的大家長,並且身為醫生的卡萊爾道:“卡萊爾,你必須做些什麽!”
“不!”伊莎貝拉氣急了,她幹脆看都不看雅各布,只是認真地對所有人說道:“這不是卡萊爾能決定的事情,也不是你們任何人能決定的!”
爭吵不休的屋子裏一下子寂靜下來。
大家都看向貝拉,貝拉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面前的虛空。
顯然,作為一個母親,此時的貝拉已經下定決心。
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告訴她這個孩子是個怪物,她也打定了主意要保護自己的孩子。
此刻,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貝拉的堅定和決絕。
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愛德華,終於開口了。
如千年寒冰一樣沈默的吸血鬼,表情覆雜地看著正處於盛怒中的狼人:
“雅各布,我需要和你談談。”
☆、默契
? 雅各布跟著愛德華走出大門。
迪莉婭透過窗戶,看著他們走到了房子後面的樹林裏。
兩人的身影雖然被粗壯的樹木擋住了,但是迪莉婭心念微動,集中精力,就清楚地聽到遠處傳來,雅各布開口對愛德華話的第一句:
“我就知道你會毀了他……”
“迪莉婭。”
聽著遠處兩人的談話的同時,迪莉婭聽到坐在沙發上的伊莎貝拉正在叫自己。
迪莉婭回過神,只保留一絲註意力在森林裏的兩人身上,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頭,對著伊莎貝拉微笑,回應道:“貝拉?”
貝拉雖然氣惱雅各布,對迪莉婭的態度卻很好,她友善地一笑:
“我想和你聊聊。”
迪莉婭心裏卻明白,她和伊莎貝拉之間,因為雅各布的存在,是永遠不可能真正親密起來的。
但是也正因為有雅各布的存在,即使兩個人都對對方沒好感,也不妨礙她們維持表面的和諧。
她從善如流地走向貝拉,打算在貝拉身邊坐下。
貝拉身邊的羅莎莉卻走到路中間,擋住迪莉婭的路,對著貝拉搖了搖頭。
“羅莎莉,我很好。”貝拉對她點點頭,“她不會傷害我的,讓她過來吧。”
窗外,愛德華的聲音響起。
“你和她之間有一種看不見的聯系——這是我永遠無法理解的。”
的確。
迪莉婭看著說服了羅莎莉的貝拉。
或許,她和貝拉之間,也有一種默契存在著。
羅莎莉聽從貝拉的話離開了,走之前,還不忘兇狠地瞪了迪莉婭一眼,似乎在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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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各布原本看著伊莎貝拉離去而惆悵的心情,因為這個小插曲的發生,而放松了許多。
在貝拉和愛德華宣誓,然後交換戒指的時候,雅各布自己都佩服自己。
明明心已經痛得已經感覺無法呼吸了,卻還能保持微笑,站在那裏。
當時的他幾乎已經失去對外界的一切感知,滿眼只能看到那個放在心底最深處,幾乎代表了他整個少年時代的女子。
他還未開始,就雕零的初戀。
但是再痛苦,也只是一刻的事情。
最痛苦的時刻過去後,他依舊能夠呼吸,依舊能夠行走,依舊能夠面帶微笑和別人寒暄。
雅各布都驚訝於自己良好的適應性。
本來以為失去貝拉就是失去了整個世界,但是直到真正失去了,他才發現,原來沒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。
貝拉在愛德華身邊時,很幸福,這就夠了。
他願意今後在她的生命裏,以一個忠誠的朋友的角色出現。
更何況,他的身邊,也有了值得珍惜的人。
雅各布看著車影消失的遠方,悄悄握住了身邊迪莉婭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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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莎貝拉和愛德華的蜜月如何度過的,迪莉婭不知道,但是這場婚禮對她自己的生活,帶來的變化,卻是顯而易見的。
在貝拉的婚禮前,雅各布雖然也溫柔體貼,卻遠沒有在貝拉婚後來得全情投入。
迪莉婭能夠明顯感覺到,那場婚禮,就像一次徹底的治療。
雖然痛徹骨髓,卻將雅各布的心裏,屬於伊莎貝拉的那一大塊情毒之傷,徹底地挖了出來,避免了今後再次化膿發作的危險。
對於迪莉婭來說,這就夠了。
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一次性占領雅各布的心。
在雅各布的心裏,伊莎貝拉暫時比她重要,這是事實。但是她相信,人心都是肉做的,只要她一直堅持努力,那麽總有一天,她會成為雅各布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。
更何況,雅各布現在自己也在努力擺脫伊莎貝拉的影響,投入和迪莉婭的感情當中。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她都具備了,還有什麽理由不成功呢?
一切,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。
伴隨著和雅各布戀情的公開,迪莉婭在學校中的日子,也好過了許多——雖然這種好過,不一定是迪莉婭自己想要的。
原本在克裏斯汀作梗下,學校關於迪莉婭、雪莉、賽斯三人的留言沸反盈天,導致迪莉婭被許多同學孤立、鄙視。
人,是社會性的動物。因為無人交流的孤獨情況,會給人類帶來巨大的心裏壓力。這種冷暴力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對迪莉婭造成了許多傷害。
直到後來,她的血脈覺醒,因為得到了妖力,幾乎相當於完成了一次生命進化。全新的世界,燃燒的仇恨開闊了她的心胸和眼界。她這才從冷暴力帶來的傷害中走出來,並且得到了自動屏蔽小兒科傷害的新技能。
但是不在意,不代表不討厭。
即便迪莉婭覺醒後不會再被冷暴力,或者是各種層出不窮的惡作劇傷害,她還是會覺得厭煩,就像蚊子雖然對人造成不了什麽威脅,一樣惹人厭惡一樣。
如果可以,迪莉婭還是希望自己能在一個友善清凈地環境中上課的。
沒想到,這樣一個願望,竟然在和雅各布戀情公開帶來的影響下,實現了。
因為雅各布在學校中的好人緣,和畢業後猶存的威望,使得迪莉婭在成為他承認的女朋友後,在學校中的聲望,無形中也提高了。
更何況,人都是有思維的。雖然思維推測出來的結果不一定靠譜,人們卻更願意相信自己思考得出的結論。
就比如說,在福克斯高中女生們的眼中,賽斯,固然是鮮嫩可口的陽光帥極草一枚,但是已經畢業,並且在畢業前和愛德華·庫倫齊名的雅各布,更絕對是男神級別的存在。
如果迪莉婭有本事泡到這樣的男神,那她還有什麽理由,要去勾搭賽斯呢?
所有這個邏輯有待推敲,但是女生們都這樣相信著。
再加上之前,雪莉對迪莉婭表面的維護;和現在,迪莉婭和雪莉恢覆交往,甚至比以前感情還要好的樣子。
大家就知道,迪莉婭絕對沒有做出搶別人男朋友的事情。
女生們不再排擠迪莉婭,男生更加不在意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了。
所以迪莉婭一下子,又成為了眾人的小可愛。
甚至因為前段時間她被汙蔑欺負的事實,讓眾人一下子都對她有了一種內疚的情緒。
於是,新的一周上課後,無論迪莉婭走到哪裏,她能看到別人莫名其妙就對她發射的那種,“嚶嚶嚶,這孩子腫麽這麽可憐呢被人冤枉欺負還一直忍氣吞聲,嚶嚶嚶,我們當初都是惡人,不該輕信留言啊,嚶嚶嚶,真是太慘了,嚶嚶嚶……”的眼神。
事實證明,無論是輕視的目光還是憐憫的目光,只要有太多人的註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,迪莉婭就會不舒服。
可是她管不了別人的視線。
她和雅各布在伊莎貝拉的婚禮上公開的戀情,簡直就是福克斯高中,年度最佳八卦。福克斯高中就那麽一點點大得地方,迪莉婭可不是跑到哪裏都被人圍觀嗎?
雖然她每次被圍觀都是因為身邊的人——劈腿的賽斯,拿了小說獎的雪莉還有神級校雅各布——而不是因為她自身,她也只能哀悼無辜的自己了。
她只想做個小透明好嗎?還不如繼續無視她呢!
☆、擔憂
? 學校裏的同學們變得友善起來。
雪莉也和自己重歸於好。
賽斯的事情雖然還沒有解決,但也已經說開。
最重要的是,雅各布和伊莎貝拉之間終於畫上一個句號。
迪莉婭能感覺到雅各布的心在一點一點向自己靠攏。
這樣的狀態,雖然稱不上完美,迪莉婭覺得自己已經非常滿足了。
唯一剩下的擔憂,也只有賽斯。
雖然當初在雅各布家裏信誓旦旦地說要幫他解決烙印,但是到底怎麽解決,迪莉婭一點頭緒都沒有。
奇妙的是,雖然毫無頭緒,她心中卻存在著一種異樣的自信感。
源於對自己的父族,遠在千裏之外的中國不知道什麽角落,甚至是另一個世界的妖族的自信。
雖然當初姑姑雅雪在臨走之前的一番威逼利誘說得兇狠,但是迪莉婭能感覺到,雅雪掩藏在淡然下的關心。
即便當初雅雪說要覆仇,就必須和狐妖一族斷絕關系,但她還是留下了緊急聯絡方式。這也就表明她不會真的拋下迪莉婭不管。
迪莉婭打定主意一個人覆仇,所以不打算為了吸血鬼,動用姑姑留下的東西。但如果是為了賽斯,那就沒什麽問題了。
畢竟一個是殺人,一個是救人,不可同日而語。
她所接觸到的妖族,雖然只是冰山一角,但是單看雅雪姑姑展現出的手段,已經是她無法理解企及的高度了。
所以,她對妖族的力量充滿信心。
她一定會解決賽斯的烙印。
為了自己和雅各布,為了賽斯,更為了雪莉——她要把正常的賽斯,還給雪莉。
其實迪莉婭心中,還有一個埋藏更深的隱憂:誰知道未來,雅各布會不會也突然遇到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烙印呢?
不過妖族是最後的希望,目前,迪莉婭還是希望能靠自己找到一些蛛絲馬跡。
然而,雖然迪莉婭每天都在努力搜集關於狼人還是烙印的資料,卻收效甚微。
網絡上的資料雖然多,但大多都是神話和傳說。
其中描述的狼人,也與雅各布、賽斯這些狼人大為不同。
基本上都是些早月圓之夜會變身,生活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裏,殘忍極具攻擊性的怪物。
這樣的資料看多了,導致有時候,迪莉婭看雅各布的眼神都怪怪的。
搞得雅各布哭笑不得。
隱藏在保留區的狼人們雖然披著原住民的幌子,保留了自己的文化風俗,卻沒什麽文獻記錄能夠供人參考。
狼人們大多性格豪放,不拘小節,說難聽點,就是四肢發達,頭腦簡單。
在他們看來,除了首領和領地必須明確,難聞的吸血鬼必須討厭,人類必須保護,做狼必須忠誠以外,似乎就再沒有需要關註的事情了。
至於烙印是什麽時候起源的,為什麽他們一定要承受烙印,並沒有幾個人真正在乎。
像雅各布這樣,想要擺脫烙印的,到真是異類了。難怪比利一直不理解自己的兒子。
對於烙印的調查雖然進展緩慢,但是迪莉婭自身的能力,卻有了長足的進步。
這卻要歸功於和雅各布感情的進展。
愛情的酸甜苦辣,不愧是人成長的良藥。
在和雅各布糾纏的這段時間,迪莉婭雖然經常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堅持修煉,但是進步卻比之前更為明顯。
特別是在伊莎貝拉的婚禮過後,她能明顯感到的心境趨於圓滿。
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,迪莉婭自己也說不清、道不明,但是影響卻直接體現在對於妖力的感知上面。
雖然能動用的還是那些妖力,但是原本只能當做一根粗麻繩用的妖力,現在就如同細化成了繡線一般,同樣的動作,可以用更少的妖力來完成。簡單來說,就是利用率提高了。
感知的提高,不僅使得妖力使用起來更得心應手,也使得迪莉婭在修煉的時候,事半功倍,煉化妖力的速度大大提升。
這是自然的,如果是搬動擰在一起的粗壯麻繩,或許十幾次,二十次也就累了。但如果是細小的繡線,即便總量是一樣的,但是可以分而化之,疲憊感也會大大減輕。
在感知提高的影響下,迪莉婭進步神速。
就這樣。
每天上學的時間,用手機、ipad查找烙印的相關資料。
放學之後,和雅各布見一面或許再吃個飯,然後回家修煉。
對於迪莉婭來說,每天除了學習以外漫無目的的生活,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。雖然不用再努力學習,迪莉婭卻比之前任何生命中的任何一刻都更能真切感覺到自己活著。
因為有了努力的目標,對未來不再迷茫,更因為有了最重要的人在身邊。
迪莉婭本以為日子會這樣過下去,雅各布雖然不會和伊莎貝拉絕交,但是伊莎貝拉既然嫁了人,雅各布和愛德華又不對頭,那麽她會出現在自己和雅各布生活中的頻率,也就趨近於無了。
但是世事總是出人意料。
隨著伊莎貝拉和愛德華的蜜月接近尾聲,兩個人和家裏的聯系,或者說,他們和伊莎貝拉父母的聯系,卻越來越少。
本來一直保持每周一次的視頻通話不知為何取消了。直到蜜月最終結束,伊莎貝拉的父母竟然已經接近一個月沒有見過貝拉了。
這讓他們不解,並且擔憂。
貝拉那個女兒婚禮一結束就和男友回了國外的家的母親如何,迪莉婭不知道;但是從雅各布處,她卻了解到貝拉的父親,查理·斯旺常常去雅各布家找好友比利,訴說自己的擔心。
雖然雅各布在迪莉婭面前沒有表現出什麽,但是她清楚,雅各布必定也是擔心的。
雖然愛著的女子嫁給了別人,感情卻不會一下子說沒就沒。如果雅各布能輕易放下貝拉,那也就不是雅各布了。
迪莉婭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,還時不時地問問雅各布有沒有貝拉的新消息。心中卻暗自祈禱著,伊莎貝拉只是和愛德華玩得忘乎所以,懶得聯系家人,而不是碰上了什麽新麻煩。
因為她知道,貝拉過得幸福還好,要是她碰上什麽麻煩,雅各布是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。
但是偏偏,吸血鬼那一群又是麻煩的代名詞。
迪莉婭已經從雅各布處聽說了,自從前兩年貝拉搬來福克斯之後,高中三年她先是被吸血鬼追殺,又為了愛德華差點自殺,最後遇上吸血鬼新生兒大軍的事情。
一件比一件麻煩,一件比一件危險。
其實迪莉婭自己也親身經歷過。
她被綁架的那次,就是和貝拉愛德華等人有仇的女吸血鬼,維多利亞,在綁架人類,用於轉化吸血鬼新生兒。
照理說,被咬的迪莉婭當時應該也會被轉化,卻神奇地什麽什麽都沒有發生。
當時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麽,此刻想來,迪莉婭卻明了。多半是托了自己體內未覺醒的妖狐血脈的福,才逃過一劫。
包括之後她陪雪莉去找雅各布時,發現雅各布重傷在床,也是那次和吸血鬼大軍的戰鬥造成的。
總而言之,和狼人比起來,吸血鬼孤僻又麻煩,還老喜歡窩裏鬥。
偏偏貝拉對愛德華情深似海,雅各布對貝拉念念不忘。於是雅各布就一次又一次地被扯進這些爭鬥中。
迪莉婭雖然為了雅各布不值,但是卻也明白,那是雅各布心甘情願的,也不怪貝拉。但心裏畢竟還是不舒服。
過去的也就算了,現在雅各布可是她的男朋友。
她實在是不希望看到雅各布再為貝拉涉險了。
☆、預感
? 又是一個周日的下午,迪莉婭剛剛隨著雅各布走進他家大門,就察覺到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。
其實她很少來雅各布家的。
直至今日,比利還是不讚同雅各布和她的事情。每一次兩人見面,雖然比利不至於對她冷言冷語,但是氣氛總歸不大愉快。
久而久之,她也不願意再來討嫌了。
今天到雅各布家來,也只是為了在去森林之前,陪雅各布來拿一下衣服而已——同為衣服不會隨著變身而自動變化的非人類,迪莉婭表示電影動漫裏那些隨便變身,不用擔心變回來之後會裸奔的超級英雄和魔法少女們,你們真是太幸運了。
誰知只是路過,卻遇上了正在比利家裏做客的查理和查理的新女朋友。
裝飾簡單樸素的客廳裏面,坐在深棕色沙發上的兩位客人和輪椅上的查理,一起擡起頭來看向牽著手走進門的雅各布和迪莉婭。
“查理。”雅各布打了個招呼,迪莉婭也隨之微微頷首微笑,“最近怎麽樣?”
“還好。”查理的表情卻不是還好的樣子,迪莉婭沒有忽略坐在他身邊的中年女子伸過去握住查理的手,心中不詳的預感一閃而過。
雅各布也註意到了,他頓了頓,繼續問道:“貝拉應該回來了吧?”
查理的表情一暗,沒有開口。
比利接口道;“還沒有。她和庫倫家的兒子打了電話回來,說是要延長蜜月時間。”
“多久?”
“兩個禮拜。”
“為什麽?”雅各布皺起眉,相當不解。
“據說是換上了病毒感冒。”
“病毒感冒?”雅各布嗤笑一聲。即便是病毒性感冒,也不至於兩個禮拜不能下床吧?愛德華·庫倫找的這個借口也太敷衍了。
立時,雅各布連向客廳中的三人道別都省了,拉著迪莉婭就往外走。
“雅各布,你要去哪裏?”
走到屋外,雅各布將專門為迪莉婭準備的天藍色頭盔遞給她:“對不起,迪莉婭,我不放心……我想去庫倫家看看。今天就不去森林了,我先送你回去吧。”
迪莉婭握緊手裏的頭盔,低下頭不語,表情不明。
雅各布從聽到貝拉消息開始就壓抑著的火氣,在看到這樣的迪莉婭之後,一下子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,漸漸消下去。
他是不是太過分了,站在面前的這個,才是他的女朋友,才是他現在應該關心在意的人。
明明知道迪莉婭不會希望再見到他和貝拉有所牽連,但是他還是無法放下貝拉不管。
雅各布轉了轉摩托車的把手,轟隆轟隆的發動聲掩蓋了他內心的躊躇。
他不知道該說什麽,不言不語看不清表情的迪莉婭,讓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蛋。
他的確是個混蛋。
雅各布坐在摩托上,伸出手想將迪莉婭拉得離自己近一些。
但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迪莉婭,迪莉婭就突然擡起頭來,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,絲毫沒有不滿的樣子:
“我不回去。我要和你一起去。”
雅各布沒有答應,明顯在猶豫。
迪莉婭歪著,撒嬌似的看著雅各布,繼續道:“不行嗎?”
“不是不行。”雅各布看著迪莉婭的樣子,心中的負擔不知不覺輕了些許。他無奈地笑了笑,對迪莉婭解釋,“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。那一家子可沒有表面看上去的安全無害。”
“有什麽好擔心的?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的實力。” 迪莉婭看雅各布同意了,帶上頭盔系好,利落地跨上摩托車後座,抱緊雅各布的腰,“既然可能有危險,我就更要去了。可得好好保護你,看牢你啊。”
雅各布聽出了迪莉婭的一語雙關,輕輕笑了笑,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果然還是沒辦法對他放心。
罷了,這也是他自己造成的。
如果迪莉婭跟著他就會安心的話,就跟著吧。
雅各布將摩托車開的飛快,很快兩人就來到和雅各布家位置相反,位於小鎮另一邊盡頭,幾乎被森林包圍的庫倫家。
玻璃做的洋房帶著與整個小鎮風格格格不入的超前感,在寂靜的樹林裏面靜靜佇立。
物似主人形,就連房子也是如此,整個屋子和庫倫一家給人的感覺一樣,完美卻不真實。
雅各布停好了車,摘下頭盔,表情淡淡的。
迪莉婭知道自己有些太急了。
剛剛的態度對話,表明了她就是不放心雅各布。
她也知道兩人相處,信任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。任誰知道自己不被信任都不會開心。
但是她無法忽視自己心中的不詳感。
自從她心境圓融,修煉上進了一大步之後,她就經常會有一些預感。
比放說,明明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,但她就是知道不會。
又比方說,艾倫出門前她會知道他忘了帶東西。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,但是事實證明,那天艾倫的確差點把重要的考卷落在家裏了。
如此種種,一再發生之後,迪莉婭就明白這大概是自己修煉小成之後得到的一種附加能力。
這一次也是如此。
相比一聽到貝拉的消息就無法淡定的雅各布,她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。
即便雅各布不是主觀地想傷害自己,但是迫於形勢傷害到她的次數還少嗎?
在雅各布拉著她奪門而出一剎那,她是真的想甩開他的手,問問他,他是真的要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傷心嗎?
但是後來,看到雅各布特意帶自己去挑的頭盔,冷靜下來之後,她心裏也清楚。
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,怨不得別人。
既然她無法阻止雅各布關心伊莎貝拉,那就幹脆一起吧。
最起碼,她能參與一切,不至於在某一天,像當初的雪莉那樣。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,就只能接受一個眼中再也看不見自己的男友。
迪莉婭和雅各布堪堪走到庫倫家門口,門就自己打開了。
如同和煦的春風一般,隨時隨時都能讓人心生好感的卡萊爾·庫倫走了出來。
第一次來到庫倫家的迪莉婭,在卡萊爾開門的那一刻,就聞到風中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。還有一股冰冷的讓人心底泛寒,卻形容不出來的味道。
和雅各布身上那股像狗狗,又像曬過的被子一樣,溫暖火熱的味道完全相反。
迪莉婭不知道這是因為自己修煉小成後能力進步,還是因為她從來沒有來過吸血鬼的大本營。
明明之前和庫倫家接觸的時候,都沒有聞到過。這次卻是撲面而來,讓她很不舒服。
迪莉婭本能地向雅各布靠近一些,讓雅各布身上的味道掩蓋這種氣味。
雅各布感覺到迪莉婭的靠近,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,將她拉得更近一點。
然後對因為看到兩人的動作,微微勾起嘴角的卡萊爾問道:“貝拉在哪裏?”
☆、懷孕
? 迪莉婭見到貝拉的時候,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和婚禮上那個光彩照人的新娘是同一個人。
枯黃幹燥的頭發,青黑深陷的眼眶,斑斑點點的皮膚,和瘦的幾乎只剩一副骨架的身體。
如果不是貝拉身上的氣味沒有變化,迪莉婭幾乎要懷疑這是另外一個人了。
到底是什麽原因,能讓一個幸福美麗的新娘,在兩個月之內憔悴成這幅模樣呢?
愛德華·庫倫不給她飯吃嗎?
迪莉婭只是被貝拉的樣子嚇了一跳,雅各布卻瞬間化身成了被點燃的爆竹。
剎那間,他沖到了愛德華面前,雙手緊緊扯住對方的衣領,用迪莉婭見過的最恐怖的表情死死地盯著愛德華,吼道:
“該死的,你他媽對她做了什麽?”
愛德華·庫倫自己也是一副深受打擊,憔悴不已的樣子。
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,坐在沙發上的貝拉就對雅各布道:“雅各布,停下!”
“貝拉,”雅各布轉過來來看著貝拉,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放松。
他臉上的表情帶著深深的壓抑和痛苦,對貝拉問道:“他對你做了什麽?”
“他什麽都沒有做。”貝拉試圖用輕柔的笑容安撫雅各布,但是溫柔的表情在她憔悴的臉上展現看來,只能讓人為她觸目驚心的虛弱而心痛。
雅各布拉著愛德華領口的手沒有放松,反倒更加用力了。
眾人都靜靜地看著這糾纏了許久的三個人對峙著,唯有站在愛麗絲身邊的賈斯帕本能地左腳微微向前邁了一步,做出預備的動作。
似乎雅各布再這樣繼續下去,他就要出手一般。
細小的動作沒有逃脫迪莉婭越發敏銳的感知能力。
此時的雅各布眼裏已經看不到除了貝拉以外的任何人了。
她雖然心痛,不想看到雅各布為了別的女人——尤其是伊莎貝拉出頭,但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面前對雅各布不利。
就在賈斯帕做出反應的下一秒,迪莉婭身形微動,瞬間擋在雅各布面前,面對賈斯帕做出防禦的狀態。
屋中的眾人都是一驚。
雅各布帶著迪莉婭到來的時候,雖然庫倫家的吸血鬼們奇怪,他來找貝拉還要帶著自己的女朋友,但是也沒有人當回事。
在他們眼裏,狼人只是臭烘烘的狗狗,而人類,比狗狗還不如,大概和會走動的稻谷差不多,只是糧食的一種罷了。
直到迪莉婭突然爆發,才讓他們嚇了一跳。
沒想到他們眼裏的人形裝飾,竟然有不下於他們的實力。
迪莉婭那一秒展現的速度,雖然不至於讓他們分辨不清,但是可怕的是,這只是她在室內隨便的一個準備動作而已。
如果換了空曠地室外,誰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女孩,能爆發出怎樣恐怖的實力?
更讓人震驚的是,眼前的女孩,身上的確是人類的味道。
有溫度,有心跳,還有誘人的人血的香味,雖然比一般人都要來的更香一些,但是無可置疑,的確是人血的味道。
明明是人類的軀體,卻擁有類似吸血鬼的速度與爆發力。
怎能不讓人心驚?
就算是狼人,也不可能在人類的狀態下,爆發出這樣的實力。
這個華裔的女孩是怎麽做到的?
迪莉婭的突然爆發,讓室內的空氣瞬間緊張起來。
除了賈斯帕以外,艾美特也興致盎然地挑了挑眉,從沙發上站起來擺正姿勢,活動了一下拳腳。
混戰一觸即發。
“你們都停下!”
貝拉氣惱地一聲大吼,只是她現在的身體已經連大吼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勉強叫完,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。
一直坐在伊莎貝拉身邊的金發禦姐,羅莎莉快速地扶住貝拉的身子,幫她順氣。愛德華也一下發力,脫離雅各布,回到自己的愛妻身邊。
雅各布看著貝拉痛苦的樣子,自己的手也不禁越收越緊。迪莉婭走到他身邊,輕輕掰開他的手,果然,手心裏,已有絲絲鮮血流出了。
“冷靜點。”迪莉婭在他耳畔輕輕說。但是很明顯,雅各布完全沒有聽進去。
他沒有將絲毫註意力留給迪莉婭,只是對貝拉問道: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貝拉咳了一陣,呼吸漸漸平穩下來。
她沒有解釋,只是輕輕推開身側的愛德華和羅莎莉,然後小心緩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。
寬松的衣服隨著貝拉站起的動作,一點一點貼服到身體上。於是帶著青斑,堅硬巨大得令人無法忽視的肚子,慢慢展現在眾人面前。
她懷孕了。
迪莉婭很驚訝。原來吸血鬼和人類,即使物種不同,也是可以生育的嗎?
雅各布卻是瞬間想明白了一切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愛德華:“你竟然在她沒有轉變的情況下!……”
雅各布沒有說完的話讓愛德華臉上痛苦的神色更勝,伊莎貝拉卻為自己的丈夫辯解道:“不是他的錯。”
雅各布絲毫沒有理會貝拉,只是繼續對著愛德華怒吼:“你是想殺了她嗎?”
貝拉無奈地繼續解釋:“他也不知道會……”
雅各布還是沒有理會貝拉:“為什麽不把“那個東西”從她身體裏取出來?”
雅各布的話激怒了貝拉,更激怒了貝拉身邊的羅莎莉:“嗨,這不關你屁事,狗!”
“羅莎莉!”庫倫夫人,埃斯梅不讚同地叫了一聲羅莎莉的名字,“現在爭吵對貝拉沒有任何好處!”
話音剛落,一旁的愛麗絲也開口道:“這個畸形的胎兒對貝拉也沒有任何好處!”
和羅莎莉的艷色逼人不同,精致靈巧的愛麗絲一貫帶著微微笑容的臉上,此刻分外嚴肅:
“我看不到任何關於這個胎兒的未來,甚至連貝拉的未來也看不到了!”
“不要這樣叫他,愛麗絲!”羅莎莉對著愛麗絲失望地搖搖頭,“承認吧,那只一個寶寶,一個小寶寶!”
“有可能。”一向和愛麗絲形影不離的賈斯帕向愛麗絲身邊靠近了一步,表明自己的態度,“但也有可能,那就是個怪物。”
迪莉婭看著這些吸血鬼們爭吵,這才發現原來他們自己內部對於貝拉懷孕這件事情,看法也是各不相同。
很明顯,貝拉和羅莎莉將這個孩子視作寶物。
艾美特根本不在乎,只是唯羅莎莉是從。
而其餘的人,卡萊爾、埃斯梅、愛麗絲、賈斯帕,甚至是愛德華,都對貝拉身體裏孕育的這個未知的生物,不抱樂觀的想法。
雅各布也是如此。
他見伊莎貝拉已經對自己怒目而視,愛德華卻毫無作為。只能轉而對庫倫家的大家長,並且身為醫生的卡萊爾道:“卡萊爾,你必須做些什麽!”
“不!”伊莎貝拉氣急了,她幹脆看都不看雅各布,只是認真地對所有人說道:“這不是卡萊爾能決定的事情,也不是你們任何人能決定的!”
爭吵不休的屋子裏一下子寂靜下來。
大家都看向貝拉,貝拉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面前的虛空。
顯然,作為一個母親,此時的貝拉已經下定決心。
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告訴她這個孩子是個怪物,她也打定了主意要保護自己的孩子。
此刻,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貝拉的堅定和決絕。
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愛德華,終於開口了。
如千年寒冰一樣沈默的吸血鬼,表情覆雜地看著正處於盛怒中的狼人:
“雅各布,我需要和你談談。”
☆、默契
? 雅各布跟著愛德華走出大門。
迪莉婭透過窗戶,看著他們走到了房子後面的樹林裏。
兩人的身影雖然被粗壯的樹木擋住了,但是迪莉婭心念微動,集中精力,就清楚地聽到遠處傳來,雅各布開口對愛德華話的第一句:
“我就知道你會毀了他……”
“迪莉婭。”
聽著遠處兩人的談話的同時,迪莉婭聽到坐在沙發上的伊莎貝拉正在叫自己。
迪莉婭回過神,只保留一絲註意力在森林裏的兩人身上,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頭,對著伊莎貝拉微笑,回應道:“貝拉?”
貝拉雖然氣惱雅各布,對迪莉婭的態度卻很好,她友善地一笑:
“我想和你聊聊。”
迪莉婭心裏卻明白,她和伊莎貝拉之間,因為雅各布的存在,是永遠不可能真正親密起來的。
但是也正因為有雅各布的存在,即使兩個人都對對方沒好感,也不妨礙她們維持表面的和諧。
她從善如流地走向貝拉,打算在貝拉身邊坐下。
貝拉身邊的羅莎莉卻走到路中間,擋住迪莉婭的路,對著貝拉搖了搖頭。
“羅莎莉,我很好。”貝拉對她點點頭,“她不會傷害我的,讓她過來吧。”
窗外,愛德華的聲音響起。
“你和她之間有一種看不見的聯系——這是我永遠無法理解的。”
的確。
迪莉婭看著說服了羅莎莉的貝拉。
或許,她和貝拉之間,也有一種默契存在著。
羅莎莉聽從貝拉的話離開了,走之前,還不忘兇狠地瞪了迪莉婭一眼,似乎在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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